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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一个要被斩首的将军(下)((1 / 2)





  第一百零五章:一个要被斩首的将军(下)(最终章)

  近来皇宫内除了不见了一名质子外,一直在皇上身旁伺候的李公公也在清王成婚当日失踪了。

  当日参加婚宴的官员及眷属已被皇上打点好,因此丝毫没有透露关于婚宴的半个字。

  百姓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胡将军当晚被判了造反的罪名,很快就要被问斩了。

  京城内处处贴着胡将军要被问斩的告示。在告示前,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和众多百姓一样围在告示周围,待他看清楚告示上的字后便迅速离开像是不敢久留。

  他走回了京城一处偏僻的客栈,进了房内将门紧闭后才弯腰作揖道:“主子。”听他的声音极其尖细,仔细一瞧那面容便知道此人便是那位在宫中失踪的李公公。

  在宫外几乎无人认得他,他便索性不再遮面出去替主子看看外面的情况。

  房内除了李公公外,还有已换下婚服一袭素衣的玉巧,胡悬,以及他们的主子——那位在宫中失去踪影的陈国质子。

  即使在房中,那质子依旧带着衣帽不露出面容。虽然见过他的人极少,但还是小心为妙。

  见到李公公回来后,那质子便问道:“怎么样了?”

  李公公如实回答:“来接应的人正在路上,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听说大殿下会出使燕国因此需要回避。”

  “呵。”质子冷笑一声,“等回去立了功,他便不是威胁了。”

  “还有一事要禀报。”

  “说。”

  李公公便见方才见到告示上的内容说了出来:“皇上在城内贴满告示,胡将军会在两日后被问斩……”

  “碰!”听到了胡将军要被问斩的消息,胡悬忍不住地一拳打在了墙上。

  质子听到了这消息也明白了皇上的用意。他缓缓道:“既然想引我们出来,那便是去应战又如何?”

  “万万不可!“玉巧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看着质子,“若是去了,您怕是又要回到宫中……”

  她还未曾说完便被质子打断:“胡将军不得不救。”他沉声接着道:“他与白大人一样,都是自己人,必须救。”

  “……”

  听到了他拿白大人出来说事,玉巧便也不再阻拦。她缓缓做回原来的位置,不再多说一个字。

  虽然当初是他们把她救回来的。但她父亲出事时,为什么他们没像对待胡将军一样?若是他们能早些救人,或许……

  算了。玉巧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想法静静地听着。再怎么样也不能将她父亲的死怪罪到他的头上。

  毕竟……他也不希望她父亲丧命吧。

  她淡淡地望向质子的方向,但由于质子带着衣帽的原因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听他缓缓吩咐:“将这封信送往茗香楼,两日后准备劫法场,离城……”

  这一日,茗香楼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指明了想约见一人,于是茗香楼的掌柜便匆匆赶到了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大厅内,何桓升同叶月萌一同到来。见到这二位,茗香楼的掌柜便将信递到了何桓升的手中。

  “这是今早收到的信。信中指明了务必将此信送往平南王府。那人想约见的便是每年会过来茗香楼的那位贵客……”

  每年到了皇上的生辰,何桓升都会提皇上定下茗香楼的厢房。因此那位贵客说的……想必也不用多猜。

  茗香楼这次也是拿了钱财替人办事,何桓升自然也不会为难那掌柜。应了一声便将那掌柜给送走了。

  看着那封信他顿时沉思。时间约在了两日后,刚巧便是胡将军被斩首的那天。

  “夫君,此事……”

  见叶月萌开口,何桓升才回道:“怕是要进宫一趟。夫人要是等累了便早些歇下吧。”

  两日后,茗香楼内的厢房已被定下。那向皇上约见的人也在里面等候多时。

  绿袖因身子还未康复便留在宫中静养。与皇上一同前来的还有两日前拿着信前往皇宫的何桓升以及妻子叶月萌。

  马车停在了茗香楼外,皇上从马车上缓缓下来貌似除了何桓升呵叶月萌的陪同并未带其他人。

  此次出宫他貌似也不想闹太大的动静,因此不论是马车或是穿着都很是平庸,只会让人觉得是个普通的富家少爷。

  进到了茗香楼内掌柜救领着他们走到了二楼的那个厢房,那个皇上每年生辰都会去的厢房……

  此时房内坐着的是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听到了些声响他这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来了?坐吧。”

  那男子的口气倒是让皇上感到有些不痛快……

  掌柜的很是识趣,将人领上楼后便很快地退了下来。

  何桓升和叶月萌则是守在门外让皇上和那黑袍男子独处。

  厢房内,见皇上坐下后,那黑袍男子也不再遮遮掩掩,很是坦荡地将自己的衣帽褪去。

  见到那黑袍男子的真容后,皇上倒也不吃惊只是冷道:“有什么事,说吧。”

  那黑袍男子见皇上丝毫没有惊讶的模样便笑了笑,“皇上还真是处惊不变啊。”

  听到这话,皇上挑了下眉头。“你做事处处留下痕迹,朕见到你自然也不会感到意外。”

  坐在他对面的质子,做事还真的给别人留了很多线索,想不怀疑他都难。不过,如今见他这般模样,他估计也不怕让旁人知道那些事都是处于他的手笔。

  皇上和质子所在的厢房恰好在窗边,从窗外望去便能见到街上的情景。此时大街上一阵大队走过,看他们身上的服饰便知道这些是官兵。

  官兵身后的是一辆囚车,里头关着的正是前几日领兵的那位胡将军。他已然换上了囚服,神色黯然但身上看着倒是没什么痕迹想来在牢中也没收到什么严刑拷打。

  见到那些官兵,百姓也连忙让路。城内虽是贴满了胡将军要被问斩的告示,但还是有少许百姓对此一无所知。

  “那里面关着的是谁啊?”

  “是胡将军啊。”

  “啊,胡将军怎么被关起来了?”

  “听说啊是企图造反。”

  “怎么会这样呢……”

  看着囚车里的胡将军,加上那些百姓的议论之声让质子忍不住地将手握成拳。

  “皇上当真要将胡将军问斩?”

  面对质子的质问,皇上很快便答道:“朕可不会将有二心的人在带身边。”

  “放了他。”

  对于质子那带着命令的口吻令皇上顿时感到不喜。他面色一冷,“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

  那质子见到皇上终于有些反应心里倒也觉得有些痛快。他从袖中拿出了个东西缓缓放在桌上。“皇上且看这是什么。”

  见到那桌上的竹筒,皇上的脸色瞬间比方才要更冷几分。“可认得此物?”

  耳边传来那质子的声音,皇上心里冷笑,他若是连□□都认不出那这皇帝他估计就不用当了。

  见皇上沉默许久,质子便微微一笑:“如今这城内处处都放满了我陈国的□□,皇上觉得我可有资格和你谈条件?”

  说次话时他眉尾上扬,眼眸中透露出得意之色。

  皇上自然不相信他的话……

  近日城中戒备森严,他可不觉得有这个机会让人运进来那么一大批□□。虽然在整个京城内放满□□是不可能的,但也不代表完全没有□□……

  他也不能确认这个质子究竟放了多少□□。倘若因此造成了百姓伤亡,那便是牵连了许多无辜之人。

  见到了皇上脸上的犹豫之色,质子紧接着开口:“将我们的人放了,保证不伤燕国的百姓一分一毫。”

  听到他如此大的口气,皇上反问道:“你觉得你逃得了?”

  ‘呵’那质子冷笑一声,见胡将军就快被押送到刑场了他也没有时间再和皇上周旋。他将衣帽迅速一拉,便翻身从窗外离去。

  “放不放人,你说了算。逃不逃得掉,我说了算。”

  皇上抬眸便见到那质子施展轻功往胡将军囚车的方向而去,藏匿在百姓中的玉巧和胡悬见到自家的主子开始行动便将手中的剑拔开和官兵动起了手。

  除了他们几人以外还有一队人马,见他们行动便喊着:“誓死将胡将军带走!”

  话音刚落,他们便拿着利器和官兵打了起来。

  大街上顿时一阵混乱,在二楼的何桓升和叶月萌显然也听到了动静。

  叶月萌看向何桓升,只见何桓升也不明发生了何事便想着下去看看。二人刚踏出一步,身后的厢房内便传出了皇上的声音道:“不用去了。”

  听到了皇上的声音,二人顿时停下脚步。虽然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如此吩咐,但二人确实也没有再要往外头走的意思。

  正当二人止步于楼梯处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今日二楼的包厢只有一个人定下,那上来的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听到脚步声时,何桓升和叶月萌立刻提高警惕,正当他们以为要动手时却发现上楼的只是以为身穿白袍锦衣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一名书童,在上楼时还在四处张望。

  叶月萌看着那白袍男子,五官端正,剑眉星目看着倒是一脸正派的模样。可他虽是以冠束发但发髻上却是有少许的辫子。这样的男子发髻……看着不像是他们燕国人会梳的。

  再看看他身后的书童,面色白皙,双眉细长,容貌秀气。生的倒是有些像个姑娘家……

  叶月萌的目光忍不住地往那书童的耳垂子瞥了一眼,见那耳垂上一片白净这才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世子,好久不见。”那白衣男子开口朝着何桓升道。

  叶月萌看着身旁的何桓升,只见他见到了这男子后面色稍微有些严肃。他向着厢房的方向走去将门微微推开。“皇上就在里面。”

  见何桓升没有回应,那白袍男子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他说了声‘多谢’便带着书童走进了厢房。

  他们前脚刚进去,何桓升便朝着叶月萌道:“走吧,去外面看一看。有他在不会出事的。”

  厢房内,那白袍男子刚走进来便朝着皇上弯腰作揖。只见他低着头恭顺道:“令弟给皇上惹了诸多不便,还望皇上海涵。”

  他面色认真且语气严肃,他身后的书童便也不再乱动而是和他一并弯腰附和:“望皇上海涵。”

  皇上本是一脸淡定地喝着茶,听到那白袍男子的话后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虽说没用多大力气,但碍于厢房内很是寂静便也传出了不小的响声。

  他看着面前弯腰致歉的白袍男子缓缓道:“海涵不海涵,大皇子心里自是清楚。”

  白袍男子:……

  与此同时,刚走出茗香楼的叶月萌问道:“夫君,方才那人是……”

  何桓升边走边缓缓道:“此人,便是陈国的大皇子,也有可能是陈国未来的储君。”

  陈国大皇子——耶律宏?

  叶月萌眨了眨眼,此人她也听说过。这陈国的大皇子年纪虽轻,但却也是个能人。虽说威信比不上燕国的左相大人,但也为了陈国做了不少事。

  “他怎么会来?”

  见叶月萌有些好奇,何桓升便直接说道:“听说是来延续两国之好的。”

  叶月萌:……

  叶月萌表面上虽是一笑而过,但心里却是想那质子在燕国闹出了那么多事,这两国之好……不好说啊。

  何桓升再怎么说也和叶月萌相处有些日子了,她心中的那些想法他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的。

  “这几个月来陈国发生了许多天灾。若是真的要开战,陈国打不起。”

  这个叶月萌到是不知道。不过若真的像何桓升所说,那这位大皇子估计真的是来谈和解的。

  厢房内,大皇子依然弯着腰,他低着头缓缓开口:“皇上仁慈心系百姓,自是不能放过令弟。耶律宏在此担保,将令弟送回陈国后便罚他禁闭三年。在此期间陈国会另外送一名质子前往燕国,还望皇上能息怒。”

  话虽是这么说,但那质子生出的那么多事端,又何事‘息怒’这二字就能原谅的?

  大皇子自知他说的话没什么信服力,但却也不能松懈。见皇上沉默许久他身子倒是感到有些僵硬。

  他身后的书童见大皇子这番阵势,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依然保持着弯腰作揖的姿势不动如山。

  此时的厢房内,寂静得不像话。大皇子和书童丝毫没动,坐在他们面前的皇上抬眸见二人依然将僵持着却也没什么开口的意思。

  被皇上的目光那么审视着,大皇子第一次从这位皇上的身上感受到了身为皇上的威严。他年纪虽是比皇上年长,可他毕竟不是帝王。

  在这种帝王的注视下,他开始有点心慌。越是心慌他越是要坚定,他缓缓抬眸直视皇上的双眸。

  平日里的皇上很是亲和,却没有像今日一般严肃。对上了那一双冷静的眸子,大皇子一时也看不出皇上的心思。

  帝王的心思,不可随意揣测。

  皇上看到的却是大皇子眼中的坚定之色。那眸子明亮,看着没参杂着什么其他的心思,很是干净。

  面对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眸,皇上终究是松动了。他沉声道:“不用了,大皇子管好令弟便可。至于质子倒是也不用再送来了。”

  一名陈国质子都能惹出这么多事,谁知道再送一个过来会如何?

  之前陈国给燕国送质子就是为了不让两国宣战,如今陈国遭遇了天灾若是此时宣战对他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皇上虽是知道了陈国的情况但却没有一丝宣战的意思,可方才那话在大皇子的耳中可就变了味。

  怕因为一名质子而影响到了两国之好,大皇子即刻接着道:“质子还是得送过来的。这次由本皇子担保,送过来的定是个安分守己的。”

  皇上冷笑一声:“大皇子的面子,朕还是要给的。就像方才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