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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慕桃依言照做,却警惕的寸步不离庄良珍。

  庄良珍似乎没发觉眼面前时刻就要爆炸的危险,解下腰间的荷包,看向余尘行:“首先那五百两是我应得的,是你求我陪你下棋的酬劳,你若后悔再还给你是了,何必说的那么难听。”

  她从荷包里翻出那张银票放在桌上,又掏出一张两千两,这是良骁给她的所谓“嫁妆”里的一张。

  她目光澄亮,无波的看着余尘行:“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人你不卖也得卖。”

  两千两,都够买几百个春露了!躲在隔间的春露捂住嘴,眼眶却湿了。

  而瞪着她的余尘行始终面无表情,但铁青的脸色格外吓人。

  庄良珍又从袖子里摸出两个碎银丢在桌上:“再给你点零头,其他真没了。”对于一直刁难你的人,也无须按常理出牌,无赖一次又怎样。

  余尘行“噌”地站起身,慕桃吓的浑身一哆嗦,慌忙张开手挡在庄良珍身前,而春露也扑了出来,扑腾跪地,哭道:“少爷,我错了,是我的错,求您不要为难庄姑娘……”

  被两个小丫头死死护在身后的庄良珍淡淡道:“你们且让开,他不敢拿我怎样。”

  然而,就算两个小丫头不想让也没用的,余尘行直接绕开跪地的春露,又轻轻一拨,慕桃便打着转儿的转远了。

  他气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发抖,从前是耳光现在是茶水,这辈子除了庄良珍,谁敢这样糟践他的脸!

  他娘的,不管了,今天就把她上了,大不了被良骁再打一顿,就不信他还能为个女人杀了亲表弟。余尘行一把扯过还悠闲自在靠在椅上的庄良珍。

  小姑娘身子轻,他手劲又大,当他发现女孩子被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顿时慌了,却又不敢立刻松手,那样她肯定要随着力道灌倒在地。

  庄良珍大概也没想到余尘行会这般粗鲁,那瞬间大概也有些懵,这样稀有的神情出现在她那没有喜怒哀乐的脸上,余尘行心跳如鼓,只觉得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白的地方像碧空,黑的犹如铺满星子的夜幕。

  当目光下移,他便瞬间僵住了,她那因为拉扯而微微松开的领口,一片红印,不知被哪个畜生啃出的痕迹!

  其实整个过程也就十几息,却仿佛定格了,就当他愣神的当口,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痛,是庄良珍挠的。她很熟悉男人眼睛颜色变深意味着什么,女性的直觉令庄良珍感觉他想来真的,跟以往不一样,那她必然也是要拼命的。

  而跪地的春露已经扑过来抓住余尘行嚎啕大哭。那转圈儿的慕桃也冲过来扯他胳膊。

  于是他被三个如狼似虎的女孩群殴了。

  一炷香后,大厅重新恢复了安静。

  春露与慕桃抖若筛糠并排垂首跪地。

  庄良珍依然坐在原位,除了脸色略微苍白,看不出什么异样。

  而站在她对面的余尘行,头发乱的不成样子,左脸颊更是三道清晰的抓痕,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消不掉。

  时间仿佛凝固了,气氛沉重的快要滴出水,而这样静默的时间越久,便越压抑。

  终于,余尘行先开口了:“我打你了吗?”

  “……”

  “说啊,我打你了吗?你凭什么抓我?”

  “……”

  “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怎么跟人解释,难道你不想活了,就不怕我母亲派人剪掉你的爪子!”

  他要疯了,这个样子还怎么敢回家。

  说跟男人打架,谁信男人会用这种打法,说跟女人打架,哪个女人?余夫人非剁了她不可。

  庄良珍抿了抿唇角:“是你先抓我衣领,你不觉得这样对女孩子很过分吗?虽然我不会哭,但我也会难过的。”

  余尘行心尖一跳,茫然的望着她。

  原来她也会难过。

  但他觉得比起难过,她更像是受到了惊吓,而吓到她这件事令他无比惶恐,于是也傻了,只能无措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她。

  看吧,事情又被他搞砸了,他明明是来讲和的,却又说了伤害她的话,被泼一盏茶也是活该,却偏偏惊吓了她。

  认识她至今,她的脸色何曾这样苍白过。

  他是这个世上最愚蠢的男人。

  却只能悲愤的瞪着她白皙而纤细的脖颈。

  倘她是被人悉心爱护的,又怎会有那样的反应,又怎会毫不在意形象的在男人面前吃五花肉,甚至跟他打架。

  而他因为毫无底线的嫉恨又总是嘲笑她的伤疤。

  可她又能怎样,良骁那个畜生要她,她能怎样,她连他都打不过,又如何打的过良骁。

  但是她并不知他一直偷偷喜欢她。

  可惜喜欢她的他却把事情搞的不能再坏,每一次靠近,无不让她竖起浑身尖刺。

  林妈妈已经带了五六个护院冲进来,她是良骁的人,自然不怕余尘行。

  而余尘行仿佛也无心恋战,默默看了一会儿在袖中偷偷攥紧拳头的女孩,她也在看他,冰冷而警惕,这个傻瓜,绝对想不到他有多喜欢她,又怎会舍得打她,如果她会哭会闹,像个普通女孩那样,哪怕娇嗔一声,他恐怕都会吓得缴械投降。

  余尘行收起视线,目无表情转身迈开脚步,围上来的护院打量他的目光也是精彩。

  而尚不知前厅发生何事的大苏还在与守门婆子磕牙,转脸发现少爷走过来,立刻笑吟吟迎上去,当看清少爷的样子,大苏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