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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保护动物居然也不能靠卖萌为生第43节(1 / 2)





  这一日是满月,银月的光辉洒向大地,照亮了两个青年的脸, 但却遮住了满空的繁星。

  这让男主角很不满意, 他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大都的空气真糟糕, 星星都不如老家亮之类的抱怨,引来另一人的温柔回应,二人以此话题为揭幕, 陆陆续续说了些小时候的事。

  这二人一个叫沈流,一个叫李暮云, 二人是老乡, 不过二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以前沈流是放牛娃现在是皇帝, 而他当年放的,就是李暮云家的牛。

  故事的开始就是他们的家乡闹灾荒,沈流和他的小伙伴们实在饿得狠了,一起把李暮云家的牛吃了,在那个时代,牛命的价值要高于一个小小的放牛娃,所以沈流完全是做个饱死鬼的念头去吃牛的,在小伙伴们吃饱后,他孤身一人去东家家里自首,觉得大不了就做个饱死鬼。

  幸好那天东家的孩子求学归来的好日子,管事的虽觉得损失一头牛太晦气,但看在家有喜事的份上,便决定只将沈流打了一顿丢出去了事。

  沈流被打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李暮云回来,问清楚情况后,这位少爷便蹙眉表示沈流之前几年放牛都放得极好,这次牛会“死”显然非沈流之过,而是明知道遇了灾年,却不减租、亦对家乡人没有帮扶的李家之过。

  而乡中明明有灾,别人都快饿死了,家里却在给他搞宴会这种事更是不仁到了极点。

  于是这位小李少爷不光给沈流准备了伤药,还下令将今日宴席中的菜肴全都放到汤里,和糠、米一同煮成了咸粥,分给了李家挨饿的佃户们。

  “其实我一开始觉得你就是个表面慈悲的,若是真觉得抱歉,为什么不直接请大家吃大鱼大肉而是要搞成这个模样,又为什么要在粥里放糠,这分明是埋汰人。”

  电视中的沈流回忆往昔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另一青年亦是低眉浅笑:“怪不得陛下那时对我颇为不善,不知是陛下是得了哪位圣人指点,才解了臣的冤情?”

  “我有那么笨吗?自然是自己想通的,回去后我就拉肚子了,还以为是你的药有问题,结果听乡亲说肚子里长期没有荤腥的人不能直接吃大肉,郭达、徐风他们也拉了,我才明白你为啥要搞粥。”

  “至于这粥里放糠嘛……我猜,你是为了保证李宅里头的那些下人不会将这些菜肴昧下吧?他们高贵的牙齿可啃不动糠皮。”

  “陛下果真明鉴。”

  二人嘻嘻哈哈地,又说了些之后成长中的趣事,能够让一个放牛娃和一个小少爷走成君臣关系的,自然是天下大乱,前朝皇室不做人,天下又没降下猛男把前朝揍醒,只能自己来这么回事了。

  但其中一路走来,何止艰难险阻四字可以轻易概括的。

  二人一起经历了生离和死别,面对了阴谋与迫害,一人文,一人武,从十来岁的时候开始便是最好的搭档,凡二人临战的战场便不曾有过败绩。

  但是,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呢?

  “咕呱……”

  是功高盖主,还是他疑心猜忌。

  是天无二日凡事应统于一的大道,还是那些可畏人言,还是心中的阴暗?

  哎,人类啊,就是一种有敌人时候联手对敌,没敌人时候就要搞自己人心态的生物啊。

  濮落将樱桃塞到嘴里,只觉得口腔中炸开的酸甜正应了他此刻的心情。

  但是好虐啊,前两天看到剧情就是有人弹劾李暮云他就知道要不妙了,但看沈流处处维护,并且表示:“此天下朕独信暮云一人”,他还以为能转回来呢。

  现在看来还是要糟啊。

  哎,人类的友情真的好脆弱啊,过命的交情终究抵不过欲望的膨胀。

  “咕呱,咕呱……”

  而电视中的男人已经从自己怀中摸出了一块明黄色的绢布,他摸了摸绢布上的材质,将这块还带有体温的绢布递到了另一人面前。

  另一个青年垂着眼眸,将那绢布接过,一点点展开,那是一封没有装订的圣旨。

  他的嘴角一点点扬起,眼眸下垂,一双桃花眼潋滟如春光,只听他道:“陛下,就算不舍得玉轴、犀牛角,起码也得给臣一个金轴或是牛角轴啊。”

  这一句话一出,弹幕已经炸了,濮落的心态也炸了。

  在这个朝代当中圣旨是有等级的,李暮云是一品,如果官方给他的圣旨,那就应该是玉轴,且圣旨上还有绣银图案,但这封圣旨不光没有装裱,连银龙纹都没有。

  虽然电视中的李暮云不知道,但镜头外的观众们还知道,它非但没有那些,也没有被送去存档,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封“不存在”的圣旨。

  圣旨的内容是让李暮云去南边做朝廷的南安王,但是只要李暮云有一点拒绝的意思,那这就是一张废纸。

  但李暮云接下了。

  二人之后什么都没说,沉默到了天明。翌日,这座城市里就再也没有李暮云这个人了,只有南安王。

  未命其名,那不就是再也没有他的名字这个意思吗?

  以后没有人叫君王沈流,也没有人叫南安王李暮云了。

  啊啊啊,夏一刀,你又不做人了!

  弹幕显然也有人和他是一样想的,这一行字被打出来后,濮落感觉自己心态已经崩了,偏偏此刻,窗外还传来了嚣张的声音:

  “咕呱——咕呱——咕呱——”

  “没完了是不是?给你们脸啦?”濮落拍桌而起,冲出房门噔噔噔上山,片刻后,他气势汹汹地站到了月光下一池鳞光之前,冲着池子里头喊:“你们就不能嗓子小一点吗?不知道别人在看电视吗?情绪的积累都被你们吵没了好不好!”

  “而且你们叫得真的很难听,不说林蛙树蛙,普通的青蛙都叫得比你们好听,做蛙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

  池子里安静如鸡,只余下“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似乎有什么存在在悄然远离。

  但濮落知道这片寂静一旦他离开,立刻就会死灰复燃。

  面前这群家伙是完全用本能在生存,而它们的本能就是——在这个季节赶紧鸣唱□□。

  在这种本能的支配下,它们连被狩猎的恐惧都可以忘记。

  濮落试过威胁试过恐吓,都挡不住他在夜里被噪音吵得难以入眠的结果。

  “园长的确是有说过你们的嗓门很大,所以可以吓退敌人,但他没说你们没敌人的时候也会制造噪音啊。”濮落嘀嘀咕咕,觉得自己真是被这群牛蛙开了眼了。

  没错,濮落面前放着的就是园长采购来正在适应环境的牛蛙们。